學習是快樂的還是痛苦的？

另一個想回應的話題是關於學習是痛苦的和快樂學習這兩件說法。

這兩個說法其實是同一件事情，前者說學習是痛苦的。後者說，所以要想辦法讓學習變快樂。

快樂學習的說法基本上就是認為學習是痛苦的，才有要把學習變快樂這種想法。認為學習是痛苦的，覺得痛苦是學習的本質。說要快樂學習的，是想要把痛苦遮蓋住，或者用其他東西轉移注意力，或者稀釋掉痛苦。

但如果學習的本質是痛苦，那不管是轉移或者稀釋，甚至拿掉那個痛苦，往往也把學習的本質搞不見了。所以快樂學習注定失敗。

之前我對於「快樂學習」的評論是：「享受幸福的錯覺，誤解了快樂的意義」。我現在的評論還是一樣的，並且對於學習痛苦論，也是同樣的評論。

什麼叫「誤解了快樂的意義」。學習本身就是快樂的，幹嘛假裝他快樂？如果一個老師，從來沒享受過學習的快樂，那或許他只能假裝。但我相信我不是太特殊的，我在學許多東西的時候，都感受到強烈的喜悅，這一定不是一個特殊的事件。

我會去想「那是什麼？」「怎麼回事？」然後想辦法在課堂裡面讓學生也經歷那個歷程，感受到學習是快樂的。

當然，這種事情個別差異很大。我小時候可以拿牛頓雜誌從第一個字看到最後一個字，一兩個小時泡在那邊。但或許隔壁的那個同學做不到，但是他可以練鋼琴練四個小時，隔壁的隔壁那個同學，搞不好可以練習小人物上籃，然後連續一個禮拜投兩萬球中距離。

學習確實是痛苦的，我在學習的過程中，也常常感覺超痛苦。但是那不是純粹的痛苦，裡面有很多快樂的成分在裡面的。

當然我們當老師的也很擅長把學習搞成純粹的痛苦，不知道是因為老師自己沒感受過學習的快樂，還是因為什麼其他原因造成的。那我相信如果一個老師把學習搞成純粹的痛苦，他的學生未來可能就會相信學習是純粹的痛苦，然後就提倡學習痛苦論或者快樂學習論。

我看過很多老師，教學內容極為豐富，也極為嚴格，可以訓練出很優秀的人才，也能得很多獎或者考試很高分。然後也看過這些表現很優秀的學生在畢業的那天就很開心的把書狠狠的丟掉撕掉燒掉，覺得以後終於可以擺脫這些好開心。我一點都不認同這種教育！